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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无主棠棣 (3)

复刊了!

夜斗觉得自己是个巨大的风洞,半分钟内,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东西就已经灌满半个马桶了。大黑在外面“咚咚咚”地敲着厕所门。

“你这家伙!要吐不要吐我家厕所啊!”

……

夜斗没有回应,但他也没有睡着。他歪坐在瓷砖地上,闻着自己臭熏熏的呕吐物,突然清醒了不少。

奇怪,这种时候雪音应该一脚踹开了门才是。每次雪音生气的时候,他的信息素会变得更浓厚,鲜亮的红眸变得更冷冽,让人一怔。兴许是让敌人分神的办法之一。

不过再怎么样,也没有那只章鱼保罗的气味令人分神。上次雪音和自己冷战是因为他拿走了雪音的钱去买了一只臭塑胶味的章鱼吉祥物。想到这里,黑发男子又吐了起来。

 

半小时过后,夜斗挣扎着站起来冲了厕所,脱掉了上衣。他推开厕所的窗,下半夜的凉风打在他的胸膛上。他低下头看了一眼:

身材不错,没有啤酒肚,很好很好。

他踹开了厕所的门,客厅黑暗一片,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的存在被无声吞噬了。

“雪音?雪音?雪~音~音~音~”

没有人回应。

“小福?大黑?日和?”

安静像一张黑色的大网,从四面八方凑近,然后紧密的网丝勒在了夜斗快速跳动的心脏上。它越勒越紧,夜斗的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火烧火燎的痛感正把他的脑子大卸八块。他疯狂地摸自己的脖子,自己的背和手臂,但是除了冷汗他没有感觉到恙的侵蚀。

有什么东西的存在被无声吞噬了——他和雪音之间的联系。他只能接收到痛感,却不知道那是恐惧,是愤怒,是羞辱,还是三者皆有。

“雪音!”他大喊,冷风灌进了他的嘴里。夜斗的胃袭过一阵痉挛,他捂住肚子弯下腰,张大了嘴,无声地干呕,仿佛连喉咙都要呕出来。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敷在了雪音的脸上。金发男孩缩成小小的,令人心疼的一团,他的脸上有凝结的血和半干的泪。螭在细心地拿热毛巾帮他擦着脸,她用纤白的手拨开了雪音的头发,端详着雪音不安的睡容。

“夜斗,你很幸运啊,你的棠棣子什么时候会为你成熟,为你坠落枝头呢?”女孩轻声重复着藤崎先前对昏迷的男孩说的话。她知道,这句话已经折磨了她最爱的主人几个月了。

“你最爱的主人只能是我哦。”藤崎在门外懒洋洋地喊道。螭勾了勾一边嘴角,没有一丝声音从两片微抿的薄唇间泄圌出。她继续用毛巾擦掉了雪音柔软发梢上的血块,直到柔和的金色重现。藤崎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因为她是谁的神器——像知道自己享受斩䭭,摄神,血溅,纷争一样。没错,她是野良,但也是门外之人的“女儿”。这个词让她的思绪僵硬,过去的记忆上包裹的厚厚灰泥块在崩开。

藤崎最近一直侵入夜斗的梦境,螭不知道,也不太在乎父亲给了夜斗什么画面,春圌宫夜宴也好,彼岸天堂也罢,人间地狱不错,黄泉欢歌更好……反正不会是青梅竹马的追逐。

 

“不要皱眉头。”藤崎的清秀的高中生面庞总是无法让她将他当做当年的养父。黄发青年哼着小调,画着七福神的宝船图,把一幅幅画面载到黑发人的梦里。他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孩,光洁的面庞上总是含圌着客气而疏离的浅笑,双眼却深不见底,平静地可怕。青年用站了墨的食指在女孩额头一点,抹下一道墨迹。

“你也在他的梦里啦。”藤崎去捏女孩的脸,把墨水蹭的到处都是。螭纹丝不动。

有这句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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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醒了,父亲大人。”螭淡漠地洗着毛巾,在白色的和服上擦了擦手,起身恭顺地立在藤崎的身后。

“我们走吧,螭,看看你的弟弟能自己记起来多少。”螭对“弟弟”一词没有什么意见。她从来只有一个亲人,那便是夜斗。

女孩慢条斯理地端起水盆和毛巾,走出门去。藤崎浩人拉上了房间的窗帘,看了不安地扭动的雪器最后一眼,便离开了那间狭小压抑的房间。

黑暗在钥匙转动声后向逐渐苏醒的神器亮出了利爪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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